一个端庄美丽的女子在大学时,拥有许多追求者,但她独恋一枝草,爱上她在联谊活动认识的名校学长。她大一,那学长大四。或许那学长有着她响往的稳重气质。于是,她鼓起勇气写信给他,那学长也回信了。字里行间不过是平常聊天,那女孩喜欢他在先,看待他的信自是多了不同解读。她以为那就是爱情,于是鱼雁往返成了她心灵的寄托。他们只见过一次面,但失望的看着那学长在信中从未再提出再见的要求。那女孩真心想着:「终有一天,我会成为他的爱人!」

那女孩每日返家都会经过一座小庙。为了加速自己的心想事成,她会停下来虔诚对神双手合十,请求说:「神呀!请撮合我与他的良缘吧!」。她日日请求,一面等待奇蹟出现,一面也发现等待一封「很难等到的信」,成了她最煎熬的事。

这样的光景过了半年,直到她在某个公车站牌下,远远看着他与相拥的女子有说有笑的,她才大梦初醒:原来那学长只是把她当普通朋友,是她自作多情,在内心演了场“戏”:她是女主角,她虚构了那男主角(非真实世界与那学长的关系),剧中她让“神”(注1)轧了一角。最终,那戏悄然下档,台下没有观众,没有掌声,也没有嘘声。

"神"既不开口,也不开示,“神”只会在适当时机出手相助,让这女孩明白真相。

我曾经遇着一位明星高中的数学老师。她退休后专心礼佛。唯一烦恼是已经大学毕业的儿子,因为找工作碰壁,每天足不出户在家。这数学老师听了皈依师父的建议,要求儿子每天唸1000遍xxx咒语来消灾,以求顺利找到工作。她儿子因为不愿顺从,自此搅得母子关系紧张。

当我们遇到人生重挫,无法独自承担,总会希望“神”拉我们一把。我们不确定“神”听到没有,许多时候只好求助能应用无形力量的通灵人(注2),有求改名犯小人不再的,有改祖坟求健康的,有求改风水招桃花的,或有人每天口唸几遍佛经做功德回向给冤亲债主的,这些作为无非是希望让自己人生路能平坦,好走一些。

问题出在,做这些事─本无对错可言。但做这些事可能问题没解决;也可能弥平旧问题,又衍生新问题。有人改名后告诉我,他工作运变好了,却对婚姻问题缺乏危机感。 “有求必应”的背后虽然解决当下问题,他们却对衍生的新问题视而不见。

在我的咨询案例中,我问起改名的朋友有帮助吗?答案多是含糊其词:「好像有吧?」。也有人改名后又改回旧名字,我发现也不过是从B问题逃离,又跑回A而已。改祖坟求健康的,始终无法摆脱内心恐惧。改风水求桃花的,从来就不反省是自己强势出了问题,其实不要说桃花,他可能连交同性朋友都很难。

这些习于在传统命理或宫庙企求得到“有求必应”的朋友,常常是事件本身的“加害人”,却让自己看来像是“受害者”,总是诉说别人对他的不公不义。当他们求助于我时,我想他们也会希望我能「有求必应」─取得他们心里想要的答案,再依他们想法达到想愿。

会流连在“有求必应”的男男女女,是因为他们耽于内心恐惧。内心恐惧则是囿于自己执念,害怕面对自己,一心想要操弄对方─因此主观认定从来都是对方问题,而非自己。

在我的经验中,神的“有求必应“是有条件的。祂会依你的请求动机是来自「小我」执念,还是「利他」而为。即使出发动机是「利他」,有时也非一路平顺,考验著个人有否过人意志力。“感谢老天,我得了癌症”一书作者许达夫医师,在书中即坦言自己在得了大肠癌以后,即发愿要帮助更多的人,因而跌破许多医师同行对他唱衰的眼镜。

灵界的有求必应,不讲求刻意,自然而然发生反倒较多。借由人为操作的「有求必应」,反倒像是「头痛医头,脚痛医脚」,无法一劳永逸。

当我面对那数学老师请我帮她儿子看看能否找到工作。我只能看着她说:「我能做的,只能改变你,改变你对事情的看法。」

(注1)此处“神”等同于“宇宙力量”

(注2)此处通灵人泛指宗教与非宗教的超感官知觉及改运算命人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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